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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CGF观点 | 徐林:创新型经济发展离不开

创投风投等股权投资的支撑

转自中美绿色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微信公众号

       编者按:5月9-10日,以“打造开放新高地、建设科技引领城”为主题的2019全球(青岛)创投风投大会在青岛举行。中美绿色基金董事长徐林应邀出席并在论坛上发表了题为《创新型经济发展离不开创投风投等股权投资的支撑》的主旨演讲。
       作者通过严谨的逻辑分析和详实的数据讲述了发展创新型经济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又将VC、PE等投资机构在此过程中的作用以及如何营造适宜条件鼓励他们发展娓娓道来。全文共计4600余字,值得大家阅读并探讨。
       以下为发言全文:
       青岛市委和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举办全球创投风投大会,邀请这个领域的各路大咖到会分享讨论,为青岛的创新发展提建议,对处于新旧动能转换关键期的青岛来说具有特殊意义。很高兴也很荣幸得到大会邀请并作发言。围绕创新发展与创投风投支持的相关话题,谈几个不成熟的观点,供大家批判交流。

       中国创新型发展的紧迫性来自于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中国发展的要素条件变化要求加快发展创新型经济。中国进入了快速老龄化阶段,65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已经超过了15%,部分城市的老龄化程度更高。
       老龄化程度持续提高带来两个要素方面的变化,首先是劳动力供求关系的变化,我国过去几年平均每年减少的劳动年龄热口约为300万人左右,一些行业和工种劳动力获得难度明显提高,劳动力成本在过去10年平均每年提高幅度达到12%以上。这使得中国劳动密集型产业逐渐失去竞争力并开始转移到劳动力成本更低的周边国家和地区,部分企业甚至完全退出。
       其次是储蓄率的逐渐下降,我国属于高储蓄率国家,过去几年储蓄率高点曾达到51%,目前下降到47%左右,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预测,到2025年会进一步下降委42%左右。
       经济增长的要素条件变化,使得原有要素密集投入型的增长模式难以为继,以此为条件的潜在增长率也逐渐下降。需要通过创新型发展转型,提高要素产出率或全要素生产率,以弥补要素条件恶化的不足,继续保持或延长相对高速的经济增长。
       二是外部环境变化要求加快发展创新型经济。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获得了相对稳定和可预期的贸易环境,利用外资和对外贸易迅速发展,共有14865亿美元外国直接投资进入中国,进出口贸易规模从5097亿美元增加到2018年底的41133亿美元增长,外汇储备从2122亿美元增加到2018年的30727亿美元,对外投资和海外资产配置规模也持续扩大,比较全面参与了国际产业分工和产业链的配置,对中国经济增长、技术进步、扩大就业、脱贫减贫,都起到了十分积极的作用。
       但随着我国经济实力和国际竞争力的不断提高,国际环境在发生日趋明显的变化,我们过去的国际合作者特别是西方国家,更加看重中国的竞争性挑战而不是合作机会,更多把中国作为工业化国家而不是发展中国家对待,更希望于中国进行基于规则的公平贸易而不是简单的自由贸易,更希望中国的制度能够向西方看齐并演变,甚至不断强化极端手段抑制中国的科技能力发展。
       这些变化对我国过去习惯的发展模式提出了挑战,需要中国经济具有更强的科技创新能力和国际竞争力,制度更多与国际接轨并具有包容性,这使得中国加快创新型经济的发展和转型更具有紧迫性。
       三是资源环境约束要求加快发展创新型经济。我国是环境容量和一个人均资源禀赋不足的国家,这是因为我国是一个有着14亿人口的大国,且94%左右的人口分布在胡焕庸线以东44%左右的国土空间内。我们与美国国土面积相当,但却比美国多承载10亿人口,每天多10亿人吃喝拉撒。这意味着,如果我们想享受像美国人那样的生态和环境,我们必须有更高的资源利用效率、更低的排放水平、更好的污染治理能力。这需要改变过去那种高消耗、高排放的发展模式,使得增长方式更多是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的。
       实现这样的增长模式变革,不仅仅是要改变企业和人的行为和理念,还要靠创新特别是资源利用和生态环境保护方面的技术创新,使绿色技术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动能。
       四是生活质量提高要求加快发展创新型经济。我国人均GDP已经接近1万美元,估计2019年底能达到1万美元。居民人均收入提高后,对生活质量的要求会明显提高,特别是对寿命延长的需求会明显提升。
        我国人均预期寿命已经接近77岁,还会向80岁以上靠拢。老龄人口增多以及与此相关老年病治疗康复、延年益寿等,都需要在医疗健康领域实施更大规模和更有深度的创新,以改善生命的质量,延长生命的长度。不少发达国家都把医疗健康领域的创新作为战略性重点予以支持,迎合的就是这种潜在的市场需求,这使得医疗健康领域也可能成为新的财富增长源。

       首先,创投风投等股权投资发达的国家和地区,都有着更好的创新经济表现。祁斌先生翻译出版的《伟大的博弈》已经出了第三版,该书全面分析介绍了美国的崛起成长和创新发展的历程,以及在这个过程中创业资本的力量和作用。
       在中国,无论是深圳的创新型发展,还是北京中关村的创新发展,以及中国不同行业创新型头部企业的发展,都可以看到背后众多创投、风投等股权投资机构活跃的影子。随着中国创业投资、风险投资和股权投资企业数量和规模的不断扩大,对创新型经济的推动作用也会变得更加明显。
       其次,创新型经济发展大都发生在私人部门和中小企业。从我国创新型经济主体的规模和所有制结构分布看,创新型企业更多是民营企业和中小企业,这些企业在初创期特别需要股权投资和风险投资的支持,因为我国现有金融机构体系和间接融资为主的金融服务模式,往往更倾向于规避民营创新型企业和中小型创新企业的风险,或提出很高的贷款服务条件,不能很好适应创新型经济发展过程中众多中小创新型创业型企业的融资需要。创业投资、风险投资和股权投资机构可以在创新型企业成长过程中的不同阶段,扮演独特的股权融资服务功能。
       第三,促进天使投资、风险投资、创业投资和股权投资发展,应作为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内容。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首先应该为整个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服务。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我国“十三五”规划《纲要》中明确、需要长期坚持的发展主线。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从经济层面看,最主要的任务是通过创新发展实现经济转型,不断提高经济体系的核心竞争力和发展质量。发展天使投资、风险投资、创业投资等股权投资机构,可以很好地弥补现有金融体系风险贷款不足的缺陷,更好适应创新型经济发展的融资需求,并通过专业有效的投后管理和赋能,推动创新型经济的星星之火向燎原之势蔓延,毫无疑问应该作为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点。
       一是进一步完善行业相关监管制度。自2005年国家发改委颁布创投企业管理办法,2011年颁布股权投资企业管理办法后,基本确立了这个领域工商注册、事后备案、行业自律、不事前审批的监管理念。随着监管职责在部门间的调整和转移,中国基金业协会进一步健全了相关管理制度和管理程序,整个行业的制度建设和发展环境有了长足进步,对行业规范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但事实求是地说,任何监管安排都会面临褒贬不一的评价。下一步改革和完善,关键还是要针对符合私募行业的特点,在募投管退全过程分析可能风险点、管住明显的风险痛点、守住必要的风险关口,在监管基础上更好发挥规则约束、出资人、投资人、被投企业相互约束等风险约束机制的作用。
       二是进一步完善并稳定相关优惠政策。过去针对创投领域风险厌恶不愿意投早期企业、不愿意投风险较大的高科技创新创业型企业、蜂拥于投资相对成熟、风险较低的PRE-IPO企业的状况,国家发改委曾会同财政部等有关部门,专门出台了政府设立创业投资引导基金、投资高科技创新企业的所得税抵扣政策等激励政策。针对国有股转持政策带来的对国有创投企业国有股转持的要求,创投等私募股权投资企业重复征税等问题,国家发改委当时作为主管部门,都曾经会同有关部委,逐一研究并化解了相关难题,为行业发展营造了一个相对友好的政策制度环境。
       从目前看,针对创投等股权投资企业的税收政策还在调整并反复,给行业发展带来了不利影响和不确定性风险,基金业协会和创投专委会虽然做了大量政策沟通和游说工作,但还未最终解决问题。
       为了给创投等股权投资企业面向创新类企业的高风险投资活动进行激励,相关制度和政策需要进一步法制化,减少频繁变动导致的不确定性。股权投资机构从事的是投资未来的事业,来自市场的风险由投资者自我评判并承担,这是市场配置资源决定性作用的基本体现,但来自制度和政策的不确定性风险应该尽可能减少,这是政府的职责。证监会的中国基金业协会、发改委创投专委会需要携手深入研究并继续游说政府加以解决。
       三是进一步完善募资环境的和改进相关制度。近两年来创投风投等股权投资机构的募资环境出现了一些复杂的变化。
       资管新规的出台,基本关闭了商业银行向股权投资机构出资的通道;一些国家级产业引导基金纷纷出台设立,一方面挤压了市场化股权投资机构的募资渠道,另一方面又成为了向少量市场化股权投资机构出资的母基金和LP;很多地方政府财政拿出钱来设立产业引导母基金,用于支持本地的创新创业、企业纾困、产业引入等,成了股权投资机构新的募资来源。
       这些不同举措对机构募资形成了相互抵消、相互补充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资管新规的负面作用。考虑到政府出资设立母基金的模式今后可能会带来一些列与产业补贴相关的问题,可能是不稳定的募资来源。政府还是应该进一步完善对金融机构的相关监管和考核制度规定,根据不同性质资金设置差异性监管考核办法,为商业银行、保险公司、养老金管理机构等出资市场化股权投资机构提供透明规范的出路和通道。
       四是完善资本市场发行审核和监管制度,促进资本市场的稳定和对外开放,引入更多海外资源参与中国资本市场发展。资本市场是支持创新型企业融资和发展的重要平台,也是创投、风投等股权机构投资的退出平台。我国已经建立了包括主板、中小板、创业板、新三板、科创板在内的多层次、多功能资本市场,遗憾的是中国资本市场制度建设远未完成,资本市场微观主体质量、长期投资基金稳定性、资本市场异常波动、资本市场违规交易等诸多因素,常常使资本市场正常的发展节奏和融资功能受到损害,不利于创新型企业的发展,也不利于创投等股权机构的稳定发展。
       改变这一状况的根本出路是推进资本市场的进一步改革,严格建立基于规则的监管体系,减少监管行为的行政随意性,构建资本市场净化淘汰机制,提高上市主体的质量,使资本市场的功能能够不因周期性变化受到损害。与此同时,要继续推进资本市场的对外开放,促进资本市场制度与国际通行规则接轨,引入更多海外资源参与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并分享中国发展的利益。
       在更大的制度建设方面,要保障民营企业的合法权益特别是产权保护,为民营上市主体树立长期稳定信心、做好“百年老店”奠定制度基础和产权保障。
       最后对青岛的创新发展的创投风投等股权投资发展提几点建议。
       山东省委省政府倡导加快新旧动能转换,这是针对山东产业结构中传统产业比重偏高、发展动能减弱提出的针对性要求。青岛市实际上也面临同样的压力,在我们脑海里来自青岛的品牌依然是海尔、海信、青啤等传统领域,很难想起来新的品牌。
       所以,青岛的新旧动能转换同样十分紧迫。王清宪书记提出学习深圳,目的就是要学习深圳的创新型发展模式。实现这一转换,离不开创投风投等股权投资的支持。在这个过程中,营造吸引创投风投和股权投资聚集的优惠环境势必要的,但还不够充分,优惠条件刺激形成的各类基金的短期繁荣和聚集不可持续,从别的城市过去的经验看,还可能会形成一地鸡毛的混乱局面。
       青岛需要花更多力气营造开放包容的创新创业环境,吸纳海内外各类人才和劳动力聚集青岛创新创业,要打造高标准、国际化、开放包容、稳定可预见的营商环境,形成创新创业与创投风投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生态环境,这样才能形成使创新创业发展与股权投资企业发展相互促进,共同成长的健康局面。
       中美绿色基金的使命和愿景是通过专注绿色投资,促进绿动中国的发展,我们愿意为青岛的创新和转型发展做出贡献,成为青岛未来发展的城市合伙人。(作者:徐林,中美绿色基金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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